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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藝術家羅瑩顛覆中國傳統(組圖)

时间:2013-10-24 19:57来源:纽约时报 作者:本站編輯
羅瑩拿起一支尖頭毛筆,用它蘸上墨,開始在宣紙上精細地描畫竹葉。這些以寫實的“工筆”手法繪成的圖像,包括竹子、雙目生輝的鳥兒、綻放的花朵和空靈的草地,對每個中國人而言是如此的熟悉,它們構成了古代文化令人沈迷的審美觀的一部分,這種文化世代相傳,未曾改變。

                                              色不碍墨 Luo Ying

                                     羅瑩在武漢的畫室裏描繪“線”形葉子。Luo Ying

  中國武漢——在位於武漢的工作室裏,羅瑩拿起一支尖頭毛筆,用它蘸上墨,開始在宣紙上精細地描畫竹葉。武漢是中國中部的大城市,它的重工業比藝術更知名。
 
  這些以寫實的“工筆”手法繪成的圖像,包括竹子、雙目生輝的鳥兒、綻放的花朵和空靈的草地,對每個中國人而言是如此的熟悉,它們構成了古代文化令人沈迷的審美觀的一部分,這種文化世代相傳,未曾改變。
  接著,羅瑩抓起一把曲尺,用一支普通的記號筆添了一條粗線,這樣的線條常常是黑色的,不過也可能是綠色、中國藍或紅色。於是突然之間,一株竹子上冒出了一片理性的、長方形的葉子;一只鳥的爪子抓住了一根工業化外觀的細枝。她的筆下誕生了一副田園風格的完美畫面,它是精致的,也是破碎的。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畫面時,許多中國人會因為對這種“侵入”感到難以置信,而發出笑聲,就像是把杜鵑的蛋放在了另一種鳥的巢裏。
 
  羅瑩談到她的作品時說,“這是一條電腦的線條。它非常有力。”她的創作傳達出了清晰的設計感。她說,“就像是在信息技術裏見到的線條,邊沿都是硬的。它沒有情感,因為電腦沒有情感。藝術家畫的線條是有情感的,因為人是有情感的。”運用標誌性的線條,羅瑩顛覆了世代延續的傳統,對傳統中國畫的意義進行了大膽的反思。過去的一個世紀裏,中國畫無法擺脫與現代世界脫節的感覺,一直在苦苦探索如何才能重煥新生。她以自己充盈的藝術能量和知識力量加入了這場探索,成了眾人談論的對象,也吸引了官方藝術機構贊許的關註。
 
  她的線條也突顯出了,中國人在驕傲地觀察著中國的崛起之時,仍然縈繞心頭的一些問題:我們該如何把自己的傳統發揚光大?甚至是,在現代世界裏,我們是誰?
 
  羅瑩在她的工作室裏說,“我想發展我們的傳統,而不是放棄它。”她穿著寬松的牛仔褲,一頭波浪發隨意地擺動著。這個工作室位於她任教的武漢理工大學藝術與設計學院。“我要這麽做,是因為我想讓傳統藝術跟上時代,不與時代脫節。這是新的中國畫。”但在評論人陶永白看來,與其說是見到了傳統,不如說是見到了對傳統的顛覆。
 

                                        墨不礙色 Luo Ying

  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陶永白在今年9月的一次討論會上說,“看到她的做法,讓我想起了馬塞爾·杜尚(Marcel Duchamp)給蒙娜麗莎(Mona Lisa)肖像畫胡須。”討論會是在羅瑩作品在北京798藝術區的聖之空間藝術中心展出期間舉行的。
 
  陶永白說,“她的線的價值,在於它的破壞力和批判力。它帶著反叛精神,闖入了古典作品的領域,你能看到,它的作品是女性對以男性為中心的文化歷史的批判。”繪畫和作詩一樣,是儒家士大夫的成就之一。在傳統中國社會,女性在很大程度上是被排除在藝術之外的。
 
  羅瑩屬於當代藝術界新貴的行列,1989年2月,她參與了在北京的中國美術館舉辦的展覽《中國藝術展》。這是一次裏程碑式的中國前衛藝術展覽,與她一同參展的還有張曉剛、徐冰、肖魯等知名藝術家。在那以後,她基本上就淡出了公眾視野,她在武漢安靜地生活了很多年。相比政治和文化中心北京,她更喜愛這座城市。
 
  她說,“藝術家搬到北京,就會忙於社交,而不是繪畫。去北京後,做不出什麽好事來。”她完善了自己的技法,並且就中國古典繪畫的不同線條先是寫了一篇博士論文,又寫了一本書。按照嚴格的傳統,這些線條稱作“十八描”。
 
  藝術學者佟玉潔是羅瑩展覽的策展人。她說,羅瑩靠她打破傳統的線條,在藝術上創造了歷史。她半開玩笑地把這稱作“十九描”。
 
  佟玉潔說,“她創造了一種關於線條的現代理論,一套語言體系。”有些人認為,她的線條與其他人風格上的差異太大,無法進行歸類。
 
  策展人及在線藝術雜誌“藝術國際”(Artintern.net)總編輯吳鴻說,“很尷尬。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線條被修改過,也添加過,因為它們反映的是畫家的個體性。”而他說,羅瑩的線條欠缺個體性。
 
  他說,“我認為她的藝術屬於概念藝術。或許她筆下的線條應對的是男性文化的問題。”這是一名女性對傳統上由男性主導的領域所做的突破。
 
  其他人也認同羅瑩的性別與她的作品存在關聯。
 
  “畫家羅瑩則是以一個女性藝術家的身份遊戲於這個封閉而嚴肅的文人畫空間,”湖北美術學院教授沈偉在一篇題為《蘭竹·墨線·女性》的文章中寫道。
 
  沈偉寫道,“她把傳統文人自喻的象征物——文雅的蘭竹由一筆或幾筆抽象的墨線條擺弄成荒唐而又具有對抗的視覺效果,這樣尖銳性、異端性的繪畫符號,充分顯示了羅瑩對於沖破男性藝術符號的勇氣和智慧。”


                                             仿古作品:韓熙載夜宴圖。 Luo Ying
 
  羅瑩知道她的性別在至今仍由男性重重把持的中國藝術世界所具有的意義。她說,“在這裏,女藝術家要想取得成功十分困難,除非她嫁給了一個男藝術家。”她的丈夫不是藝術家,她說,“他很熱情地支持我,我很幸運。”
 
  然而她本人卻不願對自己的作品做出明顯女性主義的解讀。這種對於闡釋的警惕態度,或許解釋了為什麽保守的國家藝術機構,在試圖為“中國性”這個概念創造一種文化上和美學上的新意義時,會對她大加追求。她說,位於天安門廣場的國家博物館邀請她在2015年舉行展覽,她形容這是一個榮譽。
 
  當然,很多中國藝術家都在艱難地探索怎樣融合傳統和現代。
 
  中國藝術研究院的一位策展人和學者杭春曉在北京的那場討論會上發言時,形容她的作品“在那種突破、改變、脫離困境的藝術風格中是很典型的嘗試”。
 
  現在許多藝術家青睞油畫顏料或數字藝術等西方介質,然而羅瑩卻忠實於傳統的原料。她說,“我使用中國的墨汁、中國的毛筆和中國的紙。”
 
  無論是發展傳統還是解構傳統,抑或二者兼有,她的墨線不僅出現在描繪自然的作品中,也常常出現在人像作品中。描繪自然的作品常常是臨摹古代的著名畫作,如宋徽宗畫的鳥。在這些畫作中,線條會像輪廓一樣沿著物體的邊緣劃過。
 
  她後來在家中的畫室裏說,“中國畫是二維的,但這個線條能提醒我們,總有另外一個維度。”她的家位於武漢市武昌區長江畔一座現代的高層樓宇中。
 
  這是對傳統的另一個更新。“生活中沒有什麽是平的,”她說,“所有東西都有很多面。”
 
  作者狄雨霏是《紐約時報》駐京記者。  翻譯:張薇、王童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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